晨雾还未散尽,石板路上已经响起此起彼伏的忙碌声响。白星坐在驴车上,用勺子拨弄着铁炉灶,铁锅里的米粒咕嘟咕嘟翻滚,蒸腾的热气在她睫毛上凝成细小的水珠。
"小兰,帮我拿把盐。"她冲不远处喊道,话音未落,李兰已经抱着陶罐疾步走来,鬓角碎发被晨风拂得凌乱。
李度站在营地附近的松树下,粗糙的手掌反复摩挲着陈明留下的地图。羊皮卷边缘磨出毛边,海西湾的位置被朱砂重重圈起,墨迹早已晕染成暗红的斑点。
他抬头望向逐渐明亮的天空,东方泛起鱼肚白,云层边缘被朝霞染成琥珀色。
"哐啷——"铜铃清脆的声响惊飞了树梢的麻雀。李度将铃铛揣回腰间,"乡亲们,出发咯!"
二十几辆轮车缓缓启动,木轮碾过碎石路发出吱呀声,竹筐里的农具、陶罐随着颠簸轻轻碰撞。
几个孩童边走边玩,队伍蜿蜒着穿过青石板铺就的街巷,炊烟从各家烟囱袅袅升起,给白墙灰瓦披上一层朦胧的纱。
李度走在最前方,砍刀刀柄上的红布条在风中飘动,像一团永不熄灭的火焰。
他不时低头对照地图,目光扫过沿途的山形水势,额角沁出的汗珠滑进衣领,却浑然不觉。
晨光越发明媚,金色的光斑透过树叶洒在队伍身上。
远处传来隐约的鸟鸣,与车轮声、脚步声交织成一曲独特的乐章。
桃河村离开后不久,马蹄铁叩击青石板的脆响撕裂了清晨的寂静,季思渊银白的衣摆掠过城门斑驳的箭孔,玄铁马刺在晨光里泛着冷芒。
城门洞骤然涌出黑压压的铁骑,玄色旌旗遮蔽半边天空,鎏金兽纹在风中猎猎作响,惊得檐下寒鸦扑棱棱乱飞。
"季军师,将士们的营帐已经准备妥当,现在就可以过去驻扎。"副将滚鞍下马,甲胄相撞发出清越的声响。
季思渊墨玉般的眸子掠过城墙上的将士:"好,你们先行过去。"
话音未落,他突然扬鞭抽向坐骑,枣红马长嘶一声,铁蹄扬起的碎石在半空划出凌厉的弧线。
府衙朱漆大门在眼前轰然洞开,季思渊翻身下马,绣着金线云纹的靴底碾过门槛上的铜钉。
堂内烛火摇曳,知府佝偻着背候在阶下,官服后襟被冷汗浸透。"季...季军师大驾光临,下官有失远迎..."
季思渊指尖把玩着鎏金袖扣,碎玉般的侧脸隐在窗棂的阴影里,墨色广袖垂落如流动的夜色。
知府盯着他腰间晃动的军哨,喉结上下滚动,原本准备的奉承话卡在喉咙里,像吞了块烧红的炭。
"王爷和将军不日便到。"季思渊忽然开口,声音冷得能刮下冰碴,"
你且把城中的信息告知我——"尾音拖着绵长的颤音,似笑非笑的目光扫过知府煞白的脸,惊得对方后颈寒毛倒竖。
知府慌忙转身,袍角扫翻了案上的青瓷笔洗。"来人!快请师爷!"
他扯着嗓子喊道,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颤抖。雕花木门被撞开的瞬间,
年逾花甲的师爷抱着厚厚一摞卷宗冲进来,老花镜歪斜地挂在鼻尖,额头豆大的汗珠顺着皱纹滚落。
"季军师赎罪!小人这就..."师爷话音未落,季思渊已漫不经心地将茶盏搁在案上,青瓷相击的脆响惊得师爷浑身一颤。
暗卫无声地从梁柱跃下,玄色披风带起的气流掀动卷宗,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城防图。
"进海城附近势力的动向、粮草储备、城防部署..."季思渊修长的手指划过师爷苍白的脸颊,
突然攥住对方下颌,"最好别让我发现有半个字隐瞒。"
师爷的惨叫混着纸张翻飞声在堂内回荡,知府瘫坐在太师椅上,
望着季思渊眼底翻涌的寒意,终于明白所谓"军师"二字背后,藏着怎样噬人的獠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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